第88章
關燈
小
中
大
第 88 章
【半夏小說首發，支持正版】
白梅雖也不少，但在冬日裏總沒有紅梅顯眼。小片的花瓣於風中飄搖，不時掉進泥土之間，零落滿地。
陸妘循著小路來到梅園的亭中坐下，爐子裏炭火正旺，烤得人身上暖暖的。不過片刻，一陣輕快的腳步聲響起，白玥風似地刮進亭中。她穿得又厚實，鉆進陸妘懷裏像只貓兒般，從灰狐絨裏探出頭來，眨著帶有水汽的眼睛，幾多委屈。
“妘兒姐姐，我原本不知你在東宮，後來突然聽說你中毒昏迷不醒，嚇了我好大一跳，可哥哥總霸占著你不讓我去探望，好生過分。”
“妘兒姐姐，你如今覺得如何？可還有不舒服的地方？”
陸妘見她還是如此天真爛漫，不免有些感慨，拍了拍白玥的脊背，“我還好，玥兒不必擔心。你父兄將你保護得極好，你該高興才是……”
雖然從陸妘的角度來看，白家野心勃勃，絕非善類，可白玥卻是其中最無辜的存在，如今尚有父兄庇佑，享公主之尊，可若是局勢突轉，她又該如何自處？
想到此處，陸妘腦中不禁浮現出一個名字。眸光微閃，便聽白玥氣鼓鼓地開口，“妘兒姐姐，快別提了，一說這個我便來氣。我就想去瞧瞧他，可如今冷宮外的侍衛足足添了一倍，別說溜進去了，我就算在外頭多站會兒都有侍衛請我離開，你說父皇為何這麽過分啊……”
陸妘微嘆了口氣，往她手裏塞了個湯婆子暖著。明明自己還沒全好，但在白玥面前就忍不住照顧著她，臉上也莫名多了幾分慈祥，“與前朝皇子扯上關系，特別是你，於你父親來說的確不太妙。”
陸妘話音一轉，“不過……”
白玥果然就被提起了興趣，突然擡頭問，“不過什麽？”
陸妘意味深長地開口，“若是你當真喜歡他，便也沒什麽不可以的。每日守衛未時輪換，算起來也快到時辰了，現在過去說不定能溜進去。”
白玥一楞，旋即正色點頭，“妘兒姐姐，這宮裏也只有你會站在我這邊了。我這就去冷宮，明日再來看你，可好？”
陸妘笑著說好，見她慌忙起身，便忍不住開口提醒，“別慌，我掐指一算，今日你肯定能見到人。去時仔細腳下，可別摔著了。”
白玥也沒多想，甜甜應下就從側門離開了梅園。遠處的宮人見狀走到亭子旁，溫聲問，“小娘子可要回東宮了？”
陸妘淡淡垂著眸子，不知在想什麽，“我如今聽見吵嚷就頭疼，且再坐會兒吧。那麽走遠些，去園子外頭候著，別讓人進來擾了我賞梅。”
眾人對視一眼，但也不敢多勸，左不過就在園子裏，也沒有閑雜人等能進來，添了炭火便退下。
陸妘悠悠看著宮人消失在門後，這才起身給對面空著的位置倒了杯茶，對著不見人影的梅園開口，“冬日嚴寒，不如進來喝盞熱茶暖暖身子？”
這時一道身影才緩緩邁入亭中，朝著陸妘行了個禮，“卑職見過陸小娘子。”
陸妘見了來人並不意外，擡手便道，“統領日理萬機，幸而沒錯過我出門的消息。”
顧長霖垂眸稱是，“卑職既然對小娘子立誓，便不會失言，自然該時刻註意東宮的動向。”
陸妘眸中浮現讚賞之色，“也是，若沒有統領你，只怕公主今日是見不上宋青巽的。”
顧長霖不禁一頓，避開她含笑的眼眸，略扯動嘴角，“不過舉手之勞，卑職統領禁軍，放人進冷宮幾趟並不難做到。”
陸妘方才之所以讓白玥去冷宮，便是知道顧長霖會打點好守衛，她略垂下眼簾，似有些出神，喃喃道，“但願日後宋青巽能護她平安無虞吧……”
顧長霖輕輕嗯了一聲，“嗯？小娘子剛醒不久，該是好生將養之時，在外久坐可不好。”
陸妘卻反問他，“統領以為到了這個時候，我還能只管安心養著？”
“今日既然來了，便該知道我想問什麽。”
顧長霖了然，將這些時日發生的事全數告知，“除了追捕寧王之事，朝中接連貶了不少大臣，不乏宰輔的門生。”
“至於小娘子中毒一事，原本負責主查的胡大人辦事不力，已被殿下斬殺，如今卑職正在追查。小娘子所中之毒，似乎與昇國有關，只是證據不足，難以取信。”
陸妘聽到此處，突然想起來一直以來被自己忽略掉的細節，卻是最關鍵的地方，“昇國……”
是了，如今鄭夢竹和鄭若瑾能在京城屹立不倒，白溟見了也要客氣幾分，若不是達成了交易，何至於能如此？
“如今的陛下能順利起兵控制宮城，鄭夢竹功勞可不小，既然欠了這麽大的人情，自然是要還的。若是鄭若瑾對白玄還存著心思，便不會願意看著白玄娶我，昇國只怕也想與白家聯姻，換取更多好處，所以下毒也並非沒有可能。”
“只是鄭若瑾有本事召集那麽多暗衛前來取我性命麽？還是說，此事不止有昇國的手筆？”
顧長霖搖了搖頭，並沒有什麽思路，“卑職會繼續追查，還請小娘子放心。”
陸妘輕輕笑了笑，有種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之態，“我在宮中舉步維艱，一切便有勞你了。”
“只是似那一日向景深通風報信之事就不必再做了……”
顧長霖眸光微閃，“景大人很是在乎小娘子。”
陸妘沈沈呼出一口濁氣，“在乎，又能如何？我盼著他迷途知返，可如今卻不知他還能返到何處去。或許世間之事就是無解，沒有人會按照你的心意而活，你又如何能左右他的決定？”
“這回中毒，我像死過一回，似乎心境變了許多。往事不可追，更不可再改，似乎糾結於從前並不是什麽明智之舉。既然成了今日這般局面，該堅定心志，直面風浪便是了。猶豫輾轉，舉棋不定，終非良策。”
顧長霖身形一頓，似乎被這番話所震撼，從前他被人拿捏不也是因為過往留下的錯處成了把柄，愧對心中忠義，如今看來連眼前這位小娘子都比不上……
陸妘說不上來現在對景深究竟是什麽想法，可看向他時眼神裏都是悲憫，更不願再勸他，似乎多勸一回，對景深來說都是殘忍的。或許在他看來，自己的一生裏陰差陽錯，想做對的事卻永遠由不得自己，想要的總是求而不得。
她心頭不禁湧上一陣酸澀，緩緩閉上眼睛，“顧統領守衛宮城，更有轄制巡檢司之責，職責不可謂不重。待改天換地之時，一切就都要仰賴統領了。”
“顧統領，我可以相信你麽？”
這個問題，陸妘從前也問過蕭懷野，那時她眼中帶著期待與不安，顯得格外無助。可如今再問，神色清明間還含著若有若無的威嚴，不可同日而語。
顧長霖觸到那道目光，正色拱手，“卑職但憑小娘子驅遣。”
陸妘卻幽幽開口，“不，顧統領該說的是，但憑舒儀殿下驅遣。”
白玥換了身宮女的裝扮，果然如有神助，異常順利地溜進冷宮，她捏了捏挽成雙丫髻的小揪，欣喜道，“妘兒姐姐真是神了，說我能溜進來，我就真的溜進來了。下回我還要去找她，便知道我哪天又能順利來探望了！”
她這回來得匆忙，並未準備太多東西，從食盒裏端出了好幾盤點心，捧著臉盯著宋青巽，似乎想讓他誇誇自己。宋青巽捏著一塊白雲糕，餘光撇見她忽閃忽閃的葡萄眼，不禁輕笑，“玥兒真厲害，總算找到機會進來看我了。只是……不知是如何進來的？”
白玥輕哼著挑了挑眉，看著就很得意，“夫君肯定猜不到，是妘兒姐姐掐指一算，說我現在趁著侍衛輪換時過來肯定能見上你，我這不就趕緊來了麽？”
原本宋青巽還沈浸在她甜甜喚自己夫君的柔波裏，可卻突然聽見白玥提起了陸妘，忍不住問，“陸妘讓你來的？”
白玥點了點頭，“對啊，夫君覺得有什麽不妥嗎？”
宋青巽揣摩了許久，才淡淡搖頭，擦了手就將香軟的小娘子攬進懷中，薄唇抵著白玥的鬢發，柔聲開口，“玥兒，若是我日後不在冷宮裏了，你願意同我離開麽？”
白玥神色怔忪，眨著眼睛道，“不在冷宮，這不是很好嗎？那就說明父皇認下了你我的婚事，那我自然是要與你一道的，我怎會不願意？”
宋青巽有些欲言又止，“玥兒，你喜歡長河落日，還是喜歡崇山峻嶺？你從前總被約束在家中，日後想去哪兒我都帶你去，可好？”
白玥眼睛一亮，掰著手指開始數想去的地方，“我想再去瞧瞧隋州的大漠，聽說青州外是好大一片海，根本望不到盡頭，船舶成百上千，都等著出海，想著就很熱鬧。夫君既然說了，那可就不許反悔了？到時候要是你不願意帶我去，我可不依……”
宋青巽輕扯嘴角，“不反悔。等風波平息，定會陪著你去游歷山河。”
“玥兒，若是我做錯了事，你可會原諒我？”
白玥突然從他懷中起來，瞪大了眼睛，“你……你不會是心裏有別人了吧？”
她越想越氣，接著開口，“宋青巽，你可別忘了，當時是誰哄騙著將我擄走成親的，分明是你流氓混賬，你若是有了二心，我便……我便……”
宋青巽見她幾多委屈，不由地拿手指抵在白玥唇間，輕聲解釋道，“好不容易才娶到你，我怎會有二心？這輩子我是不打算放手的，玥兒別想著離開我就好。”
白玥哼哼著鉆回他懷中，懸著的心又放下，“你最好是……”
宋青巽緊緊摟著她，總感覺下一秒白玥就會消失不見，眸中漫上偏執，“玥兒，我會護好你。”
本站無廣告，永久域名（danmei.twking.cc）
【半夏小說首發，支持正版】
白梅雖也不少，但在冬日裏總沒有紅梅顯眼。小片的花瓣於風中飄搖，不時掉進泥土之間，零落滿地。
陸妘循著小路來到梅園的亭中坐下，爐子裏炭火正旺，烤得人身上暖暖的。不過片刻，一陣輕快的腳步聲響起，白玥風似地刮進亭中。她穿得又厚實，鉆進陸妘懷裏像只貓兒般，從灰狐絨裏探出頭來，眨著帶有水汽的眼睛，幾多委屈。
“妘兒姐姐，我原本不知你在東宮，後來突然聽說你中毒昏迷不醒，嚇了我好大一跳，可哥哥總霸占著你不讓我去探望，好生過分。”
“妘兒姐姐，你如今覺得如何？可還有不舒服的地方？”
陸妘見她還是如此天真爛漫，不免有些感慨，拍了拍白玥的脊背，“我還好，玥兒不必擔心。你父兄將你保護得極好，你該高興才是……”
雖然從陸妘的角度來看，白家野心勃勃，絕非善類，可白玥卻是其中最無辜的存在，如今尚有父兄庇佑，享公主之尊，可若是局勢突轉，她又該如何自處？
想到此處，陸妘腦中不禁浮現出一個名字。眸光微閃，便聽白玥氣鼓鼓地開口，“妘兒姐姐，快別提了，一說這個我便來氣。我就想去瞧瞧他，可如今冷宮外的侍衛足足添了一倍，別說溜進去了，我就算在外頭多站會兒都有侍衛請我離開，你說父皇為何這麽過分啊……”
陸妘微嘆了口氣，往她手裏塞了個湯婆子暖著。明明自己還沒全好，但在白玥面前就忍不住照顧著她，臉上也莫名多了幾分慈祥，“與前朝皇子扯上關系，特別是你，於你父親來說的確不太妙。”
陸妘話音一轉，“不過……”
白玥果然就被提起了興趣，突然擡頭問，“不過什麽？”
陸妘意味深長地開口，“若是你當真喜歡他，便也沒什麽不可以的。每日守衛未時輪換，算起來也快到時辰了，現在過去說不定能溜進去。”
白玥一楞，旋即正色點頭，“妘兒姐姐，這宮裏也只有你會站在我這邊了。我這就去冷宮，明日再來看你，可好？”
陸妘笑著說好，見她慌忙起身，便忍不住開口提醒，“別慌，我掐指一算，今日你肯定能見到人。去時仔細腳下，可別摔著了。”
白玥也沒多想，甜甜應下就從側門離開了梅園。遠處的宮人見狀走到亭子旁，溫聲問，“小娘子可要回東宮了？”
陸妘淡淡垂著眸子，不知在想什麽，“我如今聽見吵嚷就頭疼，且再坐會兒吧。那麽走遠些，去園子外頭候著，別讓人進來擾了我賞梅。”
眾人對視一眼，但也不敢多勸，左不過就在園子裏，也沒有閑雜人等能進來，添了炭火便退下。
陸妘悠悠看著宮人消失在門後，這才起身給對面空著的位置倒了杯茶，對著不見人影的梅園開口，“冬日嚴寒，不如進來喝盞熱茶暖暖身子？”
這時一道身影才緩緩邁入亭中，朝著陸妘行了個禮，“卑職見過陸小娘子。”
陸妘見了來人並不意外，擡手便道，“統領日理萬機，幸而沒錯過我出門的消息。”
顧長霖垂眸稱是，“卑職既然對小娘子立誓，便不會失言，自然該時刻註意東宮的動向。”
陸妘眸中浮現讚賞之色，“也是，若沒有統領你，只怕公主今日是見不上宋青巽的。”
顧長霖不禁一頓，避開她含笑的眼眸，略扯動嘴角，“不過舉手之勞，卑職統領禁軍，放人進冷宮幾趟並不難做到。”
陸妘方才之所以讓白玥去冷宮，便是知道顧長霖會打點好守衛，她略垂下眼簾，似有些出神，喃喃道，“但願日後宋青巽能護她平安無虞吧……”
顧長霖輕輕嗯了一聲，“嗯？小娘子剛醒不久，該是好生將養之時，在外久坐可不好。”
陸妘卻反問他，“統領以為到了這個時候，我還能只管安心養著？”
“今日既然來了，便該知道我想問什麽。”
顧長霖了然，將這些時日發生的事全數告知，“除了追捕寧王之事，朝中接連貶了不少大臣，不乏宰輔的門生。”
“至於小娘子中毒一事，原本負責主查的胡大人辦事不力，已被殿下斬殺，如今卑職正在追查。小娘子所中之毒，似乎與昇國有關，只是證據不足，難以取信。”
陸妘聽到此處，突然想起來一直以來被自己忽略掉的細節，卻是最關鍵的地方，“昇國……”
是了，如今鄭夢竹和鄭若瑾能在京城屹立不倒，白溟見了也要客氣幾分，若不是達成了交易，何至於能如此？
“如今的陛下能順利起兵控制宮城，鄭夢竹功勞可不小，既然欠了這麽大的人情，自然是要還的。若是鄭若瑾對白玄還存著心思，便不會願意看著白玄娶我，昇國只怕也想與白家聯姻，換取更多好處，所以下毒也並非沒有可能。”
“只是鄭若瑾有本事召集那麽多暗衛前來取我性命麽？還是說，此事不止有昇國的手筆？”
顧長霖搖了搖頭，並沒有什麽思路，“卑職會繼續追查，還請小娘子放心。”
陸妘輕輕笑了笑，有種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之態，“我在宮中舉步維艱，一切便有勞你了。”
“只是似那一日向景深通風報信之事就不必再做了……”
顧長霖眸光微閃，“景大人很是在乎小娘子。”
陸妘沈沈呼出一口濁氣，“在乎，又能如何？我盼著他迷途知返，可如今卻不知他還能返到何處去。或許世間之事就是無解，沒有人會按照你的心意而活，你又如何能左右他的決定？”
“這回中毒，我像死過一回，似乎心境變了許多。往事不可追，更不可再改，似乎糾結於從前並不是什麽明智之舉。既然成了今日這般局面，該堅定心志，直面風浪便是了。猶豫輾轉，舉棋不定，終非良策。”
顧長霖身形一頓，似乎被這番話所震撼，從前他被人拿捏不也是因為過往留下的錯處成了把柄，愧對心中忠義，如今看來連眼前這位小娘子都比不上……
陸妘說不上來現在對景深究竟是什麽想法，可看向他時眼神裏都是悲憫，更不願再勸他，似乎多勸一回，對景深來說都是殘忍的。或許在他看來，自己的一生裏陰差陽錯，想做對的事卻永遠由不得自己，想要的總是求而不得。
她心頭不禁湧上一陣酸澀，緩緩閉上眼睛，“顧統領守衛宮城，更有轄制巡檢司之責，職責不可謂不重。待改天換地之時，一切就都要仰賴統領了。”
“顧統領，我可以相信你麽？”
這個問題，陸妘從前也問過蕭懷野，那時她眼中帶著期待與不安，顯得格外無助。可如今再問，神色清明間還含著若有若無的威嚴，不可同日而語。
顧長霖觸到那道目光，正色拱手，“卑職但憑小娘子驅遣。”
陸妘卻幽幽開口，“不，顧統領該說的是，但憑舒儀殿下驅遣。”
白玥換了身宮女的裝扮，果然如有神助，異常順利地溜進冷宮，她捏了捏挽成雙丫髻的小揪，欣喜道，“妘兒姐姐真是神了，說我能溜進來，我就真的溜進來了。下回我還要去找她，便知道我哪天又能順利來探望了！”
她這回來得匆忙，並未準備太多東西，從食盒裏端出了好幾盤點心，捧著臉盯著宋青巽，似乎想讓他誇誇自己。宋青巽捏著一塊白雲糕，餘光撇見她忽閃忽閃的葡萄眼，不禁輕笑，“玥兒真厲害，總算找到機會進來看我了。只是……不知是如何進來的？”
白玥輕哼著挑了挑眉，看著就很得意，“夫君肯定猜不到，是妘兒姐姐掐指一算，說我現在趁著侍衛輪換時過來肯定能見上你，我這不就趕緊來了麽？”
原本宋青巽還沈浸在她甜甜喚自己夫君的柔波裏，可卻突然聽見白玥提起了陸妘，忍不住問，“陸妘讓你來的？”
白玥點了點頭，“對啊，夫君覺得有什麽不妥嗎？”
宋青巽揣摩了許久，才淡淡搖頭，擦了手就將香軟的小娘子攬進懷中，薄唇抵著白玥的鬢發，柔聲開口，“玥兒，若是我日後不在冷宮裏了，你願意同我離開麽？”
白玥神色怔忪，眨著眼睛道，“不在冷宮，這不是很好嗎？那就說明父皇認下了你我的婚事，那我自然是要與你一道的，我怎會不願意？”
宋青巽有些欲言又止，“玥兒，你喜歡長河落日，還是喜歡崇山峻嶺？你從前總被約束在家中，日後想去哪兒我都帶你去，可好？”
白玥眼睛一亮，掰著手指開始數想去的地方，“我想再去瞧瞧隋州的大漠，聽說青州外是好大一片海，根本望不到盡頭，船舶成百上千，都等著出海，想著就很熱鬧。夫君既然說了，那可就不許反悔了？到時候要是你不願意帶我去，我可不依……”
宋青巽輕扯嘴角，“不反悔。等風波平息，定會陪著你去游歷山河。”
“玥兒，若是我做錯了事，你可會原諒我？”
白玥突然從他懷中起來，瞪大了眼睛，“你……你不會是心裏有別人了吧？”
她越想越氣，接著開口，“宋青巽，你可別忘了，當時是誰哄騙著將我擄走成親的，分明是你流氓混賬，你若是有了二心，我便……我便……”
宋青巽見她幾多委屈，不由地拿手指抵在白玥唇間，輕聲解釋道，“好不容易才娶到你，我怎會有二心？這輩子我是不打算放手的，玥兒別想著離開我就好。”
白玥哼哼著鉆回他懷中，懸著的心又放下，“你最好是……”
宋青巽緊緊摟著她，總感覺下一秒白玥就會消失不見，眸中漫上偏執，“玥兒，我會護好你。”
本站無廣告，永久域名（danmei.twking.cc）